牛仔和马驹，是狂野西部的经典意象。而那些年里，同在德克萨斯州的小牛与马刺，那些次势均力敌的对弈，是十几年来我们一直所津津乐道的。纵然，今天达拉斯的新队名已经变成了独行侠。

　　这两支球队的主场地理位置邻近，诺维茨基和邓肯又都是一人一城、最忠诚的灵魂领袖。牛马一直都是强队，双方的交锋贯穿21世纪的前十五年。德克去年谢幕战的对手正是马刺。这支当年与小牛相爱相杀的球队，在主场为老对手的传奇领袖特别播放了一支致敬短片。此番画面，何等共情。

　　那些场随流年而起、而落、而逝的牛马大战是永远无可取代的芳华，是乌骓不逝的回忆与情结。

　　这两支西部豪强的对决从来不乏精彩，犹如针尖对麦芒。拥有邓肯的马刺，和拥有诺维斯基的小牛，一共交手过90次，包括57场常规赛与33场季后赛。

　　两位传奇大前锋即是两支球队坚挺屹立的图腾柱。常规赛的对战中，邓肯与他的马刺取得35胜22负占上风，而诺维茨基的1163分多于邓肯的1156分。在季后赛中，马刺以18胜15负微弱胜出，诺维茨基与邓肯一共6次在系列赛中相遇，有4次是马刺笑到了最后。季后赛交战得分，邓肯的795分大于诺维茨基的772分。总共90场牛马大战，邓肯场均21.7分，诺维茨基场均21.5分。

　　我们这次通过梳理牛马在季后赛的相遇史，以期略瞥当年风华。

　　2001年第二轮 马刺4-1小牛 

　　那年的诺维茨基率领小牛刚刚崛起，而邓肯已经在99年拿过一次FMVP了。2000-01赛季，三年级的诺维茨基场均得分第一次超过20分，他带领小牛拿到了53胜29负的好成绩，小牛也在时隔11年后重新杀回了季后赛。

　　那年，邓肯的身边还是大卫·罗宾逊，小牛则处于德克、芬利和纳什的“三驾马车”时代。一战定乾坤的G5，诺维茨基狂轰42分18篮板6抢断，邓肯则拿到32分20篮板5盖帽。最终马刺4-1击败小牛晋级下一轮。场均拿到27分17.4篮板3.6助攻2.0盖帽的邓肯统治了比赛。

　　2003年西部决赛 马刺4-2小牛 

　　这年马刺开始了他们奇数年夺冠的定律之旅。帕克和吉诺比利先后加入了球队，GDP组合开始成型。小牛和马刺一样取得60胜22负的常规赛战绩，成为当赛季全联盟唯二胜场超过60场的球队。

　　小牛终于有了和马刺一决高下的实力与信心。首战诺维茨基便宣言式地拿下了38分15篮板，助小牛先下一城。马刺连扳两城后，令达拉斯球迷揪心的现实发生了——德克因为伤病而倒下，他也缺席了剩下的所有比赛。虽然芬利、纳什和范埃克塞尔帮助球队顽强拿下了G5，但终究还是逃不过马刺的时代铁蹄。纳什、范埃克塞尔与邓肯卡位的画面成为牛蜜心中悲壮而痛楚的回忆图景。

　　2006年第二轮 马刺3-4小牛 

　　这一年小牛几乎就要获得队史第一座奥布莱恩杯。特里、朱万·霍华德、斯塔克豪斯都成为了司机身边的得力助手。马刺和小牛又是当年西部胜场唯二达到60场的，受限于当时的规则，两队不得不在半决赛就提前相遇。

　　双方鏖战到了抢七，其中五场分差在5分及以内，各有一场1分的憾负。G7的最后时刻极大程度地凸显了牛马大战的刺激与戏剧性。第四节的末尾，吉诺比利投进三分球球帮助马刺获得3分领先优势，但也是吉诺比利，在诺维茨基上篮时犯规被打成2+1。马刺被小牛成功拖进加时，最终输掉了比赛。

　　较之03年，06年意难平的主角变成了马刺队员。马努自责和郁闷了一整个夏天。

　　他觉得自己的那一记犯规辜负了球队，他觉得对不起老将芬利和奥伯托。后来邓肯发动了所有马努身边的好友打电话、发短信给马努，或者约他出去玩。就像马刺经理布福德说的：球场犯错是不可避免的，邓肯也会，帕克也会，波波维奇也会。纵观整个体育史，你会发现很多伟大的球员犯了错，并让他们的球队付出沉重代价的例子。而马努当时的行为，也是因为他想竭尽全力。

　　2009年第一轮 马刺1-4小牛 

　　对两队来说都是相对平淡的一年。

　　07年捧得FMVP的帕克场均拿到28.6分4.2篮板6.8助攻，邓肯也有稳定数据，但系列赛得分排行上的3-9名均是小牛球员。因为吉诺比利的缺席，缺一环的马刺难敌全民皆兵的小牛，马刺还是被小牛完成了下克上的“黑六奇迹”。

　　2010年第一轮 马刺4-2小牛 

　　小牛的夺冠班底已经逐渐成型了，他们也拿到了这一年的西部第二。不过巴特勒、马里昂、史蒂文森和海伍德等人都是初入队，球队的化学反应也尚在调试。而终于迎回马努的马刺显然斗志满满，吉诺比利也成为系列赛胜方的得分王。GDP各自场均拿到19.0分、18.2分和15.8分。小牛方面，德克、巴特勒、特里分别场均得到26.7分、19.7分、12.7分。

　　上年被“黑六”，这年直接用“黑七”复仇，牛马大战不愧为有生之年系列，双方总能给出最有力的回应。

　　我们知道后一年的德克率领小牛，直接拿下了队史第一座总冠军奖杯。而这一年的马刺呢？他们取得了西部第一，却被灰熊“黑八”淘汰出局。而2007年马刺夺冠，小牛则是被“黑八”的那支。命运弄人，被“黑八”即也是对对方的成就。

　　2014年第一轮 马刺4-3小牛 

　　牛马最后一次在季后赛的相遇，也是马刺至今的最后一座总冠军。圣安东尼奥马刺在总决赛比较轻松地以4-1拿下迈阿密热火。回顾他们的季后赛征程，最困难的系列赛竟然是在第一轮，唯有小牛与他们战至了最后一局。

　　G3，马刺还有一次完整的进攻时间。吉诺比利接球后，退到中线附近，不紧不慢地运球消耗时间。接队友掩护后，吉诺比利灵蛇出洞般迅速突到篮下，打板上篮命中。马刺以108-106领先，只留给小牛1.7秒。最后卡尔德隆发球，卡特在左侧底角接到传球，他的假动作晃起了吉诺比利。点了一下后他快速且坚定地出手，三分球命中，绝杀！小牛2-1取得领先！

　　“他们有深度、善打球，我们并非不了解他们，但比赛就是这么艰难。这就是NBA，这就是季后赛，这就是西部……”马努在赛后如是说。

　　虽然小牛没能取得对弈的最终胜利，但卡特那记气吞山河的三分球足以载入史册。美航中心曾再一次燃起希望的火光。马刺在挺过第一轮后一路高歌猛进，拿下GDP时代的第四座金杯。

　　牛马大战本身就象征着一个时代。而今德克和GDP都早已开始了各自的退役生活。我们有时候会感叹现在的比赛没有以前的好看了，没有以前的纯粹了。乌骓已难再奔驰。

　　然后我们想起那些年的牛马大战，也许还能对着看球的后辈们说：“这就是NBA，这就是季后赛，这就是西部……”